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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随着沈瑛的这句话，安静了下来。
早春的空气尚有些冰冷，沈瑛眸藏在长睫之下，朦胧的看不清神色。
“瑛儿，你果真是??呵！我养的好孩子啊！”
沈坚安有些苍凉地大笑，突然伸手，将桌案上的什么甩到了沈瑛面前。
是一只签。
“好好看看，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沈瑛微微前倾身子，拾起那只签，上面写了八个字：“慧极则伤，情深不寿”。
她细细凝着那几个字，咬了下唇，轻声道，“爹，即使如此，我依然坚持我的选择。”
“滚出去！现在我不想看见你！”沈坚安愤怒道，手有些颤抖的指着沈瑛，他曾经最智慧最识大体的女儿。
沈瑛头轻磕到地上，方起身，转身走出殿门。
她跪在了殿前石阶之下，头一直抵在冰凉的早春地上。
寒露重重，沈瑛丝毫不为所动。
她想，她必定是要入宫做他的妃，何止是幼时的羡艳，却也不过是因为她爱他。
很长时间以后，她依稀想起这辈子唯一的一次年少轻狂，只是泪无声的流，不知是在为什么而悲伤。
夜由深逐渐浅了，暗稠的黎明即将笼罩一切。
微光摇曳映着夜色，却见那大殿门前隐隐立了一个人影。
“瑛儿，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确定吗？”看不清沈坚安的脸，他只是沉声问道。
“确定。”
沈瑛依旧跪在地上，保持着最初那个姿势，闻父亲问话，却是立刻回答。
“那么。你去吧，我不会阻拦你。回去吧。”
那个英勇善战手握重兵的将军在听见女儿的回答之后，似乎变得有些疲惫。
沈瑛缓缓起身，清冽的眸中划过一丝不忍，却是依旧转身离去，连连回头望了几次父亲隐在黑暗中的身影。
？？
三日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骠元将军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