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快又稳,如履平地,既野又灵,畅快淋漓。
燕七甚至在马上枕着她爹的背眯了一觉。
直到感觉到马速渐渐慢下来,睁眼向前一望,夜色下嶙峋的沙岩石山仿若兽骨鬼肌。
“快到了?”燕七问。
“嗯。”燕子忱让马换成寻常速度的步行,“先不急着近前,要等大军就位,估摸着还得再有一个时辰的功夫,寅初动手最好不过,那个时辰的人脑子基本就是木的,注意力下降,精神涣散,警惕性薄弱,最易得手。”
老爹的话绝对在理,燕七也是一点不急。
“能不能撑得住?”燕子忱偏过头来问。
这当然不是在问她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不睡觉,而是在问她的心理承受力,这样高难度的任务,时间拖的越长对实施人的心理和精神的考验就越严酷。
“能。”燕七道。
“睡吧,到了时辰我叫你。”燕子忱反手在她背上拍了拍,继续让马不紧不慢地走着往蛮夷阵地的方向去。
在即将进入蛮夷阵地前沿那片山岩夹道的之处,燕子忱带着燕七下马,避在一处沙岩后坐等动手的时间到来,燕七则继续睡,枕着她爹的腿没几秒就着了,这令燕子忱也不得不叹服这丫头的大心脏。
睡梦中不知时间流逝,直到燕子忱的声音沉沉由耳孔传入:“时辰差不多了,丫头,起身。”看着燕七睁开眼,燕子忱才又道,“剩下的这段路,咱们牵马而行,你跟着我,如有意外,立刻上马往回走,不要留恋机会。”
“明白。”
燕子忱从怀里掏出四个棉花做的马蹄套子给马套上,如此走起路来就几乎没有了什么声音,父女俩牵着马谨慎地借着山岩的掩护向着蛮夷阵地的方向前行,渐渐地已能看到远远的城墙上燃着的灯火。
走至一处停下,燕子忱用再轻不过的声音在燕七耳边道:“这里目测距蛮子的城墙差不多有七百来步,感觉如何?”
真正到了实战的时候是没有办法精确测量距离的,只能靠目力和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