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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沈辰牟点了支烟夹在指尖,靠坐在椅背上。书房里静悄悄的,“嗞嗞嗞”的电流信号交汇声偶尔响起,在这空旷的书房里显得那样冗长和寂寥。他的目光直直盯着笔记本屏幕右下方,眼神有些涣散无焦,他在等。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是那样迫不及待想见到那个孩子,整整五年,他竟然都不知道他的存在,胸口涌起的窒息感让他透不过气来,五年来从来没有哪天让他像今天这样自责。他闭上眼睛试图平息那股窒息感,可那只是徒劳,反而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
等到他睁开眼时,右下角的图标已经跳动起来,他的眼倏然光亮,仿佛濒临死亡边缘的病人忽然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他摁灭手里的烟,有些迫不及待地点开新来的邮件。第一份是拾光的出生证明,陆拾光,沈辰牟低声喃喃,原来他的儿子叫拾光。视线继续往下,他在母亲那栏看到了陆轻浅的签名,娟秀的字体,是他曾熟悉的。父亲那栏的签名却是空白的,沈辰牟三个字本来应该在上面,可是没有。
他是孩子的父亲,却没给过孩子一天的父爱,胸口隐隐作痛,他迫着自己继续往后翻去。后面都是些拾光和陆轻浅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言笑晏晏,孩子活泼可爱。这是沈辰牟第一次见到拾光,他的儿子,拾光和他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以至于他差点错觉自己是在看小时候的照片,然而站在孩子身边的陆轻浅让他明白这些都是真实的。
照片不多,都是些平常惺忪的画面,于沈辰牟而言却异常珍贵的礼物,他仔仔细细一帧一帧看过去,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似乎想将那些他错过的岁月悉数看透。他的视线落在最后一张照片上,看拍摄日期应该是几个礼拜前,女人抱着孩子站在溪石前,两人对着镜头笑得明媚。
他将照片放大到只剩两人的笑颜,照片开始失真,两人的笑容变得模糊。沈辰牟伸手触摸上去,这个女人曾是他的妻子,这孩子是他未曾相认的儿子,如果没有五年前的那场变故,此刻他应该同他们一起出现在这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