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沈辰牟睡得极不安稳,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好像回到了八年前。
那天是他一个兄弟的生日,一群人聚在一起为兄弟庆生,轻柔作为他的未婚妻与他一道出席,席间他喝了不少酒,有他为轻柔挡的,也有别人灌他的。总之,他醉得迷迷糊糊,从酒店出来时人都是斜的,整个身子的重量也都靠轻柔勉强才支撑着。
“嫂子,我们先走啦!”、“嫂子,哥就麻烦你了。”……直至上车前,还有不少人过来跟他们道别。
他被轻柔推进了副驾,尽管脑仁全被酒精充斥麻痹,残存的理智还是让他清楚地听到轻柔和她母亲的对话要点:宋念柔要自杀。
呵,那丫头怎么会自杀?她仗着家里的宠爱和纵容,无法无天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去自杀!自杀肯定是她搏人眼球的伎俩,也就轻柔这样心思单纯的人才会相信。
后来,他感觉到车子越开越快,轻柔的心情越来越焦躁,是谁常常告诫他不要带着情绪开车,又是谁没有以身作则。他想开导轻柔,可是眼皮太重,嘴皮太重。
“砰”的一声巨响,他明显感觉到身子冲破安全带的阻力向前倾去,又被弹回到椅背。他吃力地睁开眼睛,只看到漫天的红色,有源源不断的血从轻柔身体里流出来。
“轻柔”,他虚弱地唤了一声她,没有得到回应,他伸出手去触摸,却怎么也碰不到。
警鸣声、救护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而他的意识开始慢慢浑浊,终于什么也感知不到。
醒来,迎接他的是轻柔一尸两命的噩耗。
“辰牟,轻柔没了,你要坚强。”母亲抱着他安慰。
“我不信!”他怎么可能相信那个说要陪他走一辈子的女人就这样没了,他不信,他绝对不相信,这是梦,是幻境,等梦醒来一切就恢复原样了。
他闭上眼睛,努力等梦醒来。耳畔,是母亲逐渐浓烈的啜泣声。
心口一阵阵绞痛,他,终于接受这个事实,“妈,我想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