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接连跌了好几跤,撞痛了擦痛了,幸好并未扭到,于是搓了搓痛处,拍拍身上的雪块,又继续滑溜起来,只管向着山下Weggis的吊车站不断前进。
大抵数分钟的路程,在我来说却有如数小时之久。好不容易喘着气来到山下,我的腰子、双腿、手,以至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酸溜溜的快抬不起来走路,一身厚重的衣履,此刻着实妨害着差不多冒烟的身躯。
尖顶的缆车站一带旅客稀少,然而,我总找不着肯尼斯那张叫人妒忌的俊脸。
「那小子竟敢撇下我不管?真是过分!」我不由得抗议着。
没法子,我也只好乘上纯白色的空中缆车,手抱雪橇雪杖,孤零零的坐进车厢里,徐徐往上攀升,宁静的看着琉森湖。近观下,那湖水原来是深湛的蓝色。
回到雪庄,我到处也找不着我的同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只好返回房中拿起画笔和素描簿,往二楼的露天茶座去。
外面没有下雪,我随便挑了一张桌子坐下来,极目远眺苍茫的峰岭,开始为这绵亘无垠的群山幽谷作记。
我勾出了山峰的轮廓,扫上背光的阴影,画下山间的深谷,绘出天边的云霞,近景处描上栏栅旁的观光客。描着描着,忽然一抹难以形容的黯然神绪向我招徕,眼前但见一框孤单的身影,独自站在栏杆前面,却朝着美景相反的方向而立,我正正看见了她的脸。
「好奇怪……她不是在看风景,站在那儿干什么呢?嗯,看她的打扮,来这儿的人很少穿得像她那样朴素的吧。」
画中,我不期然加上了几笔,描下她的形影。
我与她相距颇远,她那白晰标致的脸庞轮廓,一头随风飘逸的散乱黑发,却已深深吸引了我。
我合上素描册,炭笔收进口袋,推开椅子离开了阳台。
我踏着急速的步伐穿越长廊走下楼梯,从接待大堂走出大门口,来到外面的空旷平原上。
栏杆旁仍依偎着三三两两的观景者,然而,那女子业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