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我们恍如堕进一个唯是冰雪的世界,时间就像没有了指标,在掩映的飘雪间荏苒,失却意义,我们独在寻找着那全然未知的山间小屋。
山径两旁的崖壁峭峻,潜伏着随时雪崩的危机。说起雪崩,上山的两条铁路都为雪崩所阻,好几段攀附在悬崖峭壁间的轨道,给巨量的泻雪掩埋,不能通车,清理需时,大抵,我们还要在雪山上多呆一个礼拜。
不过,一想到可以跟多琳在一起久一点,我也就没什么话要说的啦。
前面的路打了个叉,左右的两条岔径,风中一根摇摇摆摆快塌下去的木牌,肯尼斯拭去上面的雪,它标示着两条岔路的目的地,左边的路通往「登山者的小屋」,右边的路去「露天登山火车博物馆」。
我们沿着左方的路继续往前走。渐渐的,雪帐中出现一棵棵漆黑的松柏,锐顶针叶,如一栋栋风雪中屹立不摇的宝塔,沙沙叶声与飕飕风声和鸣,紧紧密密排列着矗成一幅庞然巨大的树壁,呼啸的北风也被缓和下来不少。我们依着松树边走,只见缓缓飘忽的雪点中,眼前的几株雪柏疏散而矮,明显跟周围高俊的苍松不一样。雪柏树荫下,木造的林间小屋带来一丝丝温暖。
打开嘎啦的木门,积雪从门的上方簌簌落下,甫一进去,我们差不多用滚的摊伏在地上,因为实在是太累了!
2
手灯打映下,小木屋只有弹丸之地,唯独可见一个大玻璃柜,以及一张四四方方的木桌子。我放下了手灯和铁铲,肯尼斯找了好一会,从玻璃柜子里取来火柴和燃料,点亮木桌上的煤油灯。松木搭建成的小屋,一拱一拱的木壁反映着摇曳的蜡黄光,乍明乍暗地,我们的影子打在墙上晃晃忽忽,一扬一扬的像煞幽灵。
天气酷寒,大抵只有摄氏零下三十来度。我从柜子里拿来火炉,放上木炭,点燃火光,熊熊的照暖了这片小空间。我们脱下披着雪水的羽绒大衣,扬了几下便双手张起在炉火边烘焙起来。
肯尼斯就这样把大衣铺放在火炉旁,拿出那半截地图,摊开在松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