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着一张掉在地上的地图残片,手指沾着自己的血划了两个弧度,沉默的思索着什么,良久之后才露出怪异的笑容:“既然他们想要钱的话,就抱着自己的钱去死好了。”
“最迟两天之后,第一批平乱的军队就会从边关赶来,距离可近得很啊……”马良带着一丝嘲讽的冷笑:“带头抗命的那几个,就留下来断后好了。”
“好办法,可是你的人手呢?这样下去会越来越少的。”梁公正歪着头,看向低头沉思的马良:“你的小弟太少了。”
“军队?”马良诧异的扭过头,看向梁公正,忽然笑了起来:“那种东西,简直要多少有多少啊。”
“这个世界,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提起了落在扶手上的上衣:“流民、灾民、土匪、乞丐、青壮、囚犯……只要银子,那种东西想要多少都有多少。”
“水稻一年两熟,务农者却会因为那种莫名其妙的税负饿死;商人为了从那些老鼠的盘剥下面多赚一个铜子而绞尽脑汁,但是最终只会血本无归;士人好清谈、服五石散,诗书中的道理半点没学到,排除异己、指鹿为马的本事却见长;拱卫天子的御林军号称八万,里面至少有五万人头是压根不存在的,全都被人吃了空饷,其他地方只会更严重;一个七品县令三年就购置田产千亩,豪宅数栋,每年的俸禄根本就不够他一顿早茶的钱……”
马良越说,脸上的笑容就越盛,到最后透出两分阴森和狰狞出来:“三年前天下大旱,道路的两旁到处是饿死的尸体,可是粮仓里的大米却多得烂掉;在有些地方,人人易子而食;就连江南那等鱼米之乡,也有人饿毙路边,想要活下去,就要变卖子女,甚至连自己都卖掉——男孩子被卖到河东当苦力,相貌清秀一点的女孩子比男人更值钱,她们都是上好的雏记,其中十有**被人歼.银致死;有宦官喜食婴孩脑,每个月都有仆人推着至少三车已经烂掉的尸体倒进秦淮河……”
马良意义不明的笑着,到最后变成冷漠的呢喃:“想要拯救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