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天大醉沉睡,推他只是不动。
江梅心想,还是救了那人再说,当下捡出丈夫的止血药散神良药,拿了小刀镊子碎布,在灶上提了半壶热酒,又奔到坟后。那人仍是伏着不动。江梅扶他起来,把半壶热酒给他慢慢灌入嘴里。她自幼医治小鸟小兽惯了的,对医伤倒也有点门道,见这一枪打得极深,一挖出来只怕当时就要喷血毙命,但如不把子弹挖出,终不可治,于是咬紧牙关,用锋利小刀割开子弹孔肌肉,拿住镊子轻轻地向外拨动。
那人惨叫一声,晕死了过去,创口鲜血直喷,只射得江梅前衣襟上全是血点,那颗子弹终于取了出来。
江梅心中突突乱跳,忙拿止血散神按在创口,用布条紧紧扎住。过了一阵,那人悠悠醒来,可是疲弱无力,连哼都哼不出声。江梅吓得手酸足软,实在扶不动这个大男人,灵机一动,回家拿了块门板,把那人拉到板上,然后在雪上拖动门板,就像一辆雪车般将他拖回家中,将他安置在柴房之中。
她忙了半日,这时心神方定,换下污衣,洗净手脸,从瓦罐中倒出一碗适才没喝完的鸡汤,一手拿了烛台,再到柴房去瞧那汉子。见那人呼吸细微,并未断气。江梅心中甚慰,把鸡汤喂他。那人喝了半碗,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江梅吃了一惊,举起烛台一瞧,烛光下只见这人眉清目秀,鼻梁高耸,竟是个相貌俊美的青年男子。她脸上一热,左手微颤,晃动了烛台,几滴烛油滴在那人脸上,那人睁开眼来,葛见一张芙蓉秀脸,双额晕红,星眼如波,眼光中又是怜惜,又是羞涩,当前光景,宛在梦中,不禁看得呆了。
江梅低声道;“好些了吗?把这碗汤喝了吧。”那人伸手要接,但手上无力,险些把汤全倒在身上。江梅抢住汤碗,这时救人要紧,只得喂着他一口一口地喝了。
那人喝了鸡汤后,眼中渐渐显出光彩,疑望着她,显是不胜感激。
江梅倒给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拿了几困稻草给他盖上,持烛回房。
这一夜再也睡不安稳,连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