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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愣住,踌躇道,“还是不要了罢,我作得词见不得人的。”
他却借了旁边小摊上的笔墨,见没纸竟让小厮拿着钱银买了一方帕子。
“就将就着写在上面罢,日后再给你好好誊写下来做个留念。”
我被他逼的没有法子,捡了一处干净的地方,握着毛笔便写了方才作得词。写好了,又拈着吹了吹,待得笔墨干了才教与他,嘱咐道,“现在不许看,你回去仔细看罢。我可走了,日后我若再出来逛,便还约在这里好了。”
他点点头,笑着揣了帕子收回怀里。我面上一烫,到底觉得自己文采不怎样的,便亟亟的走了。
回到索府院墙边,仔细的拨开了两块大石,钻了身子过去,还是像先前一样小心的掩埋好了才放心往自己的院里走了。
进得院子,又觑着无人走动,便轻手轻脚地贴着廊子进了屋。也不敢点灯,只借着雪地里映照出来的月光,堪堪的换了衣裳。又开了箱子把那身长袍和瓜皮小帽塞在最下边才睡下了。
入睡前,仍是想着给冬郎的那首词:
踏莎行
绰约衣裳,凄迷香麝,华灯素面光交射。千门如昼嬉笑游,钿车罗帕自相逢。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暗尘随马香车去。九衢回望阑干月,自是邯郸梦里人。
原是比照着王国维著的《人间词话》,按照韵律自个儿改的,倒还算是应时应景。只是在这年代,那冬郎虽年纪尚浅,定然已经是个小才子的模样了。我只是忧心自己的词会教他笑话了去,故刚才不肯给他罢了。
想着,心思累了,迷迷糊糊间闭了眼睛,转了身子翻向床里头便入睡了。
第二日,仍是倦倦的样子,元芳只当我是前一日身子受累故而精神倦怠,亦不疑有他。我自乐得轻松,只随她去了前厅,说是索尼召了全家一同吃早茶。
“琼儿,你做到这里来罢。”
我的二婶便是索额图的正妻甩着帕子招呼着我坐过去。我只摇了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