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团中那人又再一纵而起,手中所持的赫然是一杆丈余的钢枪,枪身黝黑深沉,而枪尖上还沾着孟阔的血肉,在雪光下泛出幽幽的血光。
“还愣什么,还不快上。”杜殇对着已经惊住了的守卫们大喝一声,当下守卫们如梦初醒,急急挺戈杀上,然而不等守卫近前,那人却已先自纵枪杀进铁甲矛阵之中。
杜殇自忖那人纵然武功再高,被近百长矛拦阻所迫,一时三刻也必脱不了身,所以先看孟阔伤势,当下伸手一把捏住孟阔断壁肩头,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拇指将瓶塞一弹,翻手将瓶倒覆过来,顿时瓶中流出一道几近凝固的紫色汁液。杜殇便将这紫色黏液沿着孟阔断臂四周滴了一圈,顿时皮肉俱黑,散发出一阵浓烈的焦臭,只见断臂处皮肉内翻,竟是蜷缩成一团,顿时阻住血流,而受伤昏了过去的孟阔本来被杜殇抓住伤口,已是疼醒了过来,如今再被杜殇如此救治止血,登时又再痛晕了过去。
从杜殇接过孟阔再到救治止血也不过是三呼吸间,然而待其立起身来,却见闯陵那人已经快杀出矛阵。见得此状,杜殇情知此人武功奇高,自己多半不是其对手,所以也不敢贸然出手,只是掩身穿梭人群之中,一直跟在那人身后侧面,伺机而动。直到这时,杜殇方才看清楚来人,只见其黑衣蒙面,身材高大犹在孟阔之上,一枪在握,出手如电,无人可挡。更令人称奇的是他手中那杆黑色长枪,通体竟像都是金铁所铸,枪头看似钝迟,实则确是极为锋利,凡是被此枪头所击矛首,尽数削断,无一例外,而那枪身也是沉重异常,挥动起来,风中竟有闷雷似的低沉震声,还未碰撞,光是这等气势已然令这群素日自以为是的守卫们丧心胆寒。只不过若是高祖陵寝被掠,朝廷问罪下来,亦难担待,所以守卫们还是死围不散。
蒙面人眼看只要再削断面前数矛,便就再无阻挡,忽然感觉身后袭来一股浓烈的杀气,当下想也不想,单手挥枪朝前一抡,另一只手却是径向杀意最盛之处拍去。
杜殇本待蒙面人杀出重围精神松懈之机再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