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躺在宽大的床上。在微弱的光线里,他怔怔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为什么,很多往事忽然涌上心头。
第一次见林晓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她烫的那个发型,现在想起还让他忍不住发笑,觉得简直是活生生的糟蹋了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儿。初遇林晓的时候他觉得人生很灰暗,倾力爱恋的女孩儿刚刚离去,这世上好像没有比那更糟糕的事情。六年以后,他大概经历了太多灰暗的时刻,包括那些生离死别,却似乎麻木了很多。
彭丹丹跳下了悬崖,楚楚姐从三楼纵身一跃。师父走了,还算走的安宁;白阿姨去了,却是在她人生最灰暗的时刻。沂蒙参军去了,欧阳身在美国的时候也很少来电话,舒兰去了橙子那里,两个人都好像短暂的失去了联系。倪裳在加州。只是偶尔的有些蹦砒来往。吴茵在老家,连手机都不曾接听。好些朋友们,曾经距离那么近,慢慢的都逾行逾远,甚至失去了音讯。
江之寒在清晨的床上睁大双眼,原以为在美国过了一年乡村生活,便真的可以把过去埋葬。但风轻轻一吹,记忆上掩盖的沙子便四散飞走,过去的一切还是历历在目,甚至更为清晰。
林晓曾经说,我们就像两条直线,有一个交点,然后就注定距离越来越远。未来的某一天。即使在街头偶遇,我也不知道是否应该出声招呼,不确定你是否还能记起记起那个早晨,我们曾经在一张床上,最亲密的接触,你也曾经露出些许温柔。或者记得那个下午,你从教室的窗台一跃而下。或者是那一个黄昏,在你师父的小院里,我们也曾经煮茶谈心,说起我的妈妈,那个龙耀,还有很多不曾和任何其他人分享的过去。
但命中注定,他们终于还是又相遇了,在六年后找到了第二个交点。虽然,这可能不是两人中的任何一个所想要的。
江之寒走进二楼的自助餐厅的时候,觉得自己很有些饥肠辘辘。看见有人向他招手,他走过去,意外的发现林墨和卡琳已经坐在靠窗的座位,面前都放着一杯橙汁儿。
江之寒看看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