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与他诉苦,说在b市出道有多么艰难,遭遇了多少白眼,他半信半疑,心里有一半觉得姐姐是在外头发达了赚大钱了不想给家里。
这时,他为自己的无知和自私羞耻得脸颊通红,红得能滴出血来似的,更像一只瑟瑟发抖又不甘受辱的小兔子了。
“我在此对她表示,深深的歉意。”
一眨眼,江义眼里满盈的泪水便掉了下来,他吸吸鼻子:“但是,我不后悔当时保护姐姐的任何行为,我已经极力克制自己,除了必要的防卫之外,即使她们怎么打我挠我,我也不还手……”
他记不清稿子上写的是什么了,强行道歉的屈辱感让他难以继续,又不敢当场逃开或者伏在桌上,只能强忍住已经掉出来的眼泪,脸色苍白,可却憋得眼眶与鼻尖通红,雾盈盈的眼眸发颤,男孩子掉眼泪又逞强忍住的模样,可爱得教人心疼。
“不好意思,暂停一下。”
萧宸拿起面前的麦克风,转身拍了拍江义的背,在收音范围内压低嗓子说:“你陪你姐姐回去休息室,这里有我们。”
江义点点头,维持住一个男孩子最后的尊严,和江妩一起返回后台──结果后者就出来走了个过场,‘风头’全被弟弟抢了。门一关上,隔绝了外头的人声,弟弟吸了吸鼻子:“姐姐,你没事吧?”
她脸皮如城墙,想来是场中心理素质最过硬的那一个,见弟弟强忍住眼泪的可怜模样,便伸出双手环抱住他:“我没事,委屈你了。”
“……不委屈。”
“真的不委屈?”
“嗯。”江义小声地应了一下,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他自觉丢人,伸手去擦,结果流得更急了,束手无策,慌张又羞耻,恨不得挖洞埋了自己,手长脚长无处安放,直至姐姐抱着他,轻轻拍他的背,他才放缓了哭势:“我真不委屈……呜。”
因为要说话,只好用鼻子呼吸,这才说了一句话的功夫,他便冒了个鼻涕泡泡,滑稽又可怜。
“姐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