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他一人不少,我们大周王朝,就是太多这样的大儒,而少了那些真正愿意为国为民,格物、造物的人。”
居志荣道:“听闻宁翰林近来的一些做法,颇为离经叛道,我原本还有些不信,现在才知传闻不如见面。”他也不知道,自己这话到底是批评还是夸赞。宁江这番话,若是平日里说出,怕是不知多少读书人会手持圣贤书将他骂死,但是在这里,大敌当前,国家危难,湟河以北几乎全都沦陷在蛮族铁骑之下,宁江在这个时候说出,竟连他也隐隐觉得,或许这后生小辈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此外,他开始觉得,以此人的作风,不管他是批评还是夸赞,对方恐怕都未必在乎。
他往宁江看去,果然,这青年只是笑了一笑。
两人穿过了好几个营寨,巡夜的兵士,显然也早就习惯了在夜里看到宁江。一名低层的武将,与一群兵士聚在星月之下,聊天说话,看到宁江和居大人来到,想要站起,宁江伸伸手,让他们坐下,自己也拉着居志荣一同坐下,与他们说话聊天。
宁江说话风趣,时而说到一些有趣的故事,引得众人哄笑,这些故事大多都是些粗鄙的民间笑话,实在谈不上什么高雅之处,若是传到外头,实是让人想不通它们竟然会是由状元郎说出。
在这里几乎坐了快到半个时辰,宁江方才与居志荣一同离去,又到其它各营转了一遍。居志荣其实也已注意到,这里的兵制划分,与正常情况有所不同,只是到底是刻意为之,还是因为聚集的原本就是各州各郡南逃的兵勇,不得已采用的临时措施,他也弄不清楚,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一些很不一般的东西,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同,一时间却也看不清楚。
他们到了伤兵营,在这里,许多老百姓在照顾着伤员。他们进入一处帐中,此时大多数人都已睡去,也有几人醒着,大约是习惯了宁翰林的到来,也未叫醒其他人。宁江坐在他们身边,与他们低声说话,又问了他们伤情,这里每一个人的伤势,他似乎都了如指掌,也不知是如何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