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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学院,空旷的画室,只有阮星眠一个使用者。
纷扰之事抛在脑后,她终于有闲情逸致拿起画笔,提前画起毕业展的作品。
在调色板上混合不同的颜料,调出想象的颜色,画笔一蘸,在画布上涂抹,想要表达的东西通过笔尖变得具象化。
荒烟蔓草的空谷,嶙峋岩壁间,没有孤芳自赏的幽兰,也无矜贵的高岭之花,只有夹缝求生的槭叶铁线莲。矮簇坚韧的枝叶,单薄清丽的花瓣,迎着穿谷而过的风,无畏亦无惧,仰望着斜照崖壁的阳光,遗世而独立。
第一次见到这种只在悬崖峭壁生长的槭叶铁线莲,她还不知道它的名字。那是三月底,系里安排到太行山区采风,她和肖翊、黎予臻在一处崖壁发现了这种花。
从石头缝冒出来一大簇白色的花儿,沿着石壁倾泻垂曳,洁白飘逸,好似披在岩壁上新娘的头纱。
当时她看着崖花,在她眼中幻化成了洁白飘逸的头纱,忍不住想象她戴上这样的头纱跟肖翊结婚的画面……现在想起那时的念头,浑身恶寒,幻想恋爱的女人,真会美化一切。
其实,崖花就是崖花,它在贫瘠的悬崖峭壁扎根立足,没有肥沃丰饶的土地,依旧挣扎着求生……她应该看到它的坚强,而不是自作多情认为它的美丽为她而生。
世界不是围绕着她转,她要有自知之明,懂得什么是识时务。
作为拎得清的俊杰,看到关家姐弟各执己见,就明白关鹤松点的鸳鸯谱有多不靠谱。
她不认为帮了关鹤松就能顺理成章地获得大回报,直觉认为与关家太靠近是件危险的事。
眼力较量中的关淮和关凛看不见她的存在,听不见她的反对,她求助的目光只能投向费英治,拜托他替她解围,她不想当关淮和关凛的靶子。
“你们姐弟别一见面就跟仇人似的。”费英治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分开针锋相对的关淮和关凛,“爷爷只是表达他的愿望,关键还得看人家小阮的意思。”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