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半,阿铃闯进男生宿舍,揪着我的耳朵,把哀嚎的我从床上给提溜到地上。
“胆儿肥了啊?癞子!都他妈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离正式演出就剩三天了,你心里有点逼数没有?”
“啊啊啊……放开!我不是说了嘛,我退出!退出!”
“哈?你啥时候说的,我咋不知道?”
“前天晚上,当面跟你说的……你别装糊涂,当时你也这么揪我耳朵来着!”
阿玲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你吼什么吼?你再吼我一句试试?”
“疼疼疼,姐姐,好疼啊……”
阿铃终于松开了。
这个时间,其他大一的男生都去军训了,整层楼只有我和阿铃俩人。
昨天,阿铃在男生宿舍楼下蹲了我一整天。我不敢出门,饭都是让室友给带的。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她今天居然直接闯了进来。
宿舍里很热,我睡觉只穿一条内裤。于是此刻,我几乎是赤裸裸地站在阿铃面前。场面无比尴尬。
风扇呼呼地吹,窗外知了在大声叫。我练舞穿的衣服挂在阳台上,随风飘动。
“不管怎样,我退出了。”
我烦躁地喝掉杯子里昨夜剩的水。耳朵火辣辣地疼,前胸后背因为惊慌起了一层汗。
“不是,癞子,你跟小鱼闹别扭,你坑我干什么?这时候,我上哪儿找替补去?”
“我没和小鱼闹别扭……”我嘟囔到。
那天,我再次在迷城中死亡——被黑小鱼杀死。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中的我,在咖啡豆仓库、在小鱼大腿上醒来。
垂死的恐惧仍然笼罩着我,我浑身冷汗,手脚止不住地颤抖。
而垂死恐惧的深处,是一种更深沉的愤怒——被小鱼欺骗的愤怒。
小鱼胸口的殷红正在褪去,她脸上挂着疲惫的微笑。
“小鱼师姐,你骗了我。”我哑着嗓子说,“你胸口的红色印记,在遇见我之前就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