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子,咋啦?”
连忙了二日,数千斤紫荆驮到王甲庄,最后一坛酒打开,喝着,喝着,杆子突然呜呜哭起。
“勇哥……”杆子抽泣着:“我想娘了。”
“杆……杆子,别……别想,回不去。”哑巴眼圈一红。
武福勇端酒碗的手一抖,勉强笑道:“我那世叫妈妈。”
他闭上眼,努力想记起妈妈的样子。
隐约之间,一个模糊轮廓闪过。
再想清晰些,脑壳子里一片空白。
这两日,忙于运送紫荆,过往之事未在脑中闪现过。
“地府、人世,阴阳两隔,过于思念,会伤魂魄,魂魄一散,人就完了。”樊叔举起酒碗喝了一大口,抹了抹沾在胡须上的酒。
武福勇发现,樊叔枯树皮一般的皮肤,有了光泽,看上去也没有那么毛糙。
“樊叔,我们还有魂魄?”
“当然有。”樊叔扫了众人一眼:“孟婆汤价高,正是因为喝了能安魂定魄。”
“是不是因为喝了能忘记前世的事?”
“嗯,地府苦多乐少,一旦伤神过度,魂魄散开,再难凝聚,离死就不远了。鬼奴大多身形枯槁,与此分不开。”
“杆子,快别想了。”
“嗯,勇哥,我就想金子的事。”杆子兜里揣了一块,掏出放在桌上,轻轻摸着:“家里穷,娘还从未摸过金子,要是有办法送去一块,就心安了。”
杆子的眼神,满是迷茫。
噗……
樊叔一口酒喷了杆子一脸。
啊!
咋啦!
杆子陡然一惊。
“你陷进去了。”饿煞鬼冷笑道:“再想娘,这些金子早晚害死你。”
嘭!
樊叔酒碗重重放下。
“大勇随我去酒坊探虚实,你们三人守着紫荆。此地依旧凶险,前几日地狱犬在湖边游荡,距此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