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又叹了一口气。
杨旭这家伙，自从自己碰到他以来，运气好像一向都不太好。
首先是一个堂堂厅级干部，想要招揽人才，居然还要自己出动。
然后查个女儿的死因，还要被自己的徒弟冷嘲热讽。
到现在，得知女儿确实不是自杀了，多年的委屈涌了出来，堂堂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居然当着自己一个小年轻的面就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他拍了拍杨旭的肩膀：“别太伤心了，保存精力，我们还要去抓凶手呢。”
“对，凶手！”
凶手两个字似乎刺激到了杨旭，他哽咽着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然后眼神一下子坚定起来。
但下一秒却又软了下去，他哀求着看着方晓：“小方师傅，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我已经把法阵停止了。”
方晓轻轻说道，看向冰柜里那个破烂的尸体：“对于她来说，一切就将在今天结束了……我待会儿会送她去轮回。”
“轮回……”
杨旭呢喃着这个词语，眼神中透露着一股迷茫与向往。
他看向方晓：“小方师傅，我能和我女儿……我能和婉儿最后见一面吗？”
方晓沉默了一下：“她的灵魂状态很差，只有在昏迷状态才能勉强维持。”
他的意思是，父女相见这种场景，是很难出现的。
而死者已逝，活者与亡者相见，白发人送黑发人，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呢？
“没事的……”
杨旭显然也明白了方晓话里的意思，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却是带着一丝温柔：“我只要能见婉儿一面就好……”
“……好。”
沉默了一会儿，方晓还是决定遵从杨旭的想法。
他想了想，又问道：“你女儿的灵体太过脆弱，最多在世界上存在七秒就要马上去转世，你需不需要让家里人也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