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目光微黯,笑着朝陈鸾招手,“本宫曾见过你几面,那时你年岁尚小,见天儿跟在太子身后,小小的人儿就已是标致的美人样子。”
“后又几次听婵儿说起你的事,倒是个妙人儿,难怪引得太子动了凡心。”
皇后的话始终轻柔,如春风拂面一般,纪婵瘪了瘪嘴,眉眼弯弯,道:“可不就是?
鸾儿与八皇弟自幼相识,青梅竹马,如今终修成正果,可见儿臣预感并无差错。”
许皇后笑意盈盈的看着,陈鸾听纪婵一本正经地说这样的话,禁不住红了脸,她面皮薄,稍稍取笑几句就有些受不住。
更何况是在中宫之主面前,心跳声中都掺杂着些许慌乱。
许皇后但笑不语,白嫩的指尖顺着杯盏上的纹路一路向下,最后停在冰冷的小几上,她酝酿着话,斟酌几番索性还是开了口:“三月前,皇上突然与本宫说起镇国公府的丫头不错,与庸王相配,叫本宫问问镇国公府的意见。”
“镇国公没有意见,老太太更是一千万个乐意,至于你,听说也是认可了的。”
皇后慢悠悠地道,声音荡在明兰宫里,陈鸾面上的笑意与血色一同消失殆尽,身子发寒发凉。
庸王,纪萧。
皇后竟提起这事来。
纪婵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她扯了扯许皇后的衣角,皱眉撒娇,道:“母后,昨日是八皇弟与鸾儿的大好日子,咱们别提那等子糟心的事了。”
纪萧虽在皇后宫中长大,但并不与纪婵亲近,甚至关系颇为僵硬紧张,纪婵一向觉着纪萧胸无大志,毫无皇家子弟的傲气与才干,而纪萧自然也不会干那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是以两人互相看不顺眼。
可皇后对纪萧有养育之恩,十几年的感情,虽比不得亲生孩子,却也是真心疼爱欢喜的。
许皇后笑意不变,凤眸风华无双,她轻飘飘望了陈鸾一眼,接着道:“庸王那孩子做错了事,被皇上惩罚,却也仍是实打实的皇家血脉,按理,你与他的这桩婚事不该就此作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