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是谁？”
沈澜坐在正堂主位上，听着老管家的回话，神色一震。
老管家的腰几乎都要弓到地上，他颤巍巍的回：“是芸芸小姐，芸芸小姐让梁总找人，对付小少爷。”
“混账东西！反了天了！”
今早，她看到中和声明吓了一跳，派人去问沈镇，从晨起就在等消息，却没想到罪归祸首是养了十六年的养女。
她气的发抖，心脏因为怒气在胸膛里剧烈的跳动，一口气憋在嗓子眼，让她顺了口茶，这才将将缓过来。
老管家瞧着心疼：“夫人不是不知道芸芸小姐的脾性，小少爷这次遭了罪，对咱们，说不怨是假的。”
“怎么说？”
老管家把沈镇的话回了：“小少爷受了太多苦，说这些话，都是无心的，夫人也别太难过。”
沈澜怎么可能不难过。
什么叫不用麻烦，什么叫不必为她出头，什么叫不敢相信？
她听了孩子这番话，只觉得一颗心被挖出来，搅碎了再放回去。
十六年来，她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这时候说尽责，她不需要，也是理所应当。
可她身为母亲，看着自己儿子被欺负，哪有不恨，不为她出头的道理。
她现在就想把宋家给灭了。
可孩子不需要。
这仇，她要自己报，她在插手，反而伤了母子情分。
更何况。
什么叫沈家责任太大。
她只求儿子平平安安，什么责任不责任，就算老祖宗怪罪，也是怪罪自己，这沈家就算一蹶不振，她下去也会亲自告罪。
她不要这家业，她只要儿子，只要儿子快快乐乐，高高兴兴。
可这些话，她没办法说出口。
沈澜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老管家看不下去，劝了一嘴：“夫人不如和小少爷多接触接触。”
沈澜抹了一把泪：“我不敢。”
老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