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三郎这几个月眼见着快不行了,天天用药吊着命,说不得就熬不过这个冬日了,村长可舍不得自家闺女刚成亲就变寡妇。
这边婧姐儿还在闹着,另一边方家三郎就突然成亲了。
其实村里人都明白,方家三郎娶媳妇那是冲喜的,村里谁不暗地里可惜这位嫁过来的官家小姐。
梁二婶子大黄牙龇了龇,“我说婧姐儿,人家的男人你就别惦记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我大哥二小子,长的可俊了,如今那也是在镇子上学熟里读书,明年就下场考了,说不得我大哥家就能出个秀才,到时候你可就是秀才娘子了。”
婧姐儿气红了脸,村里风气再开放,那也没长辈当着女娃的面给人说亲的。
一个白胖的妇人看不下去了,“梁二嫂子,你可住嘴吧,你这张嘴还嫌惹的祸不多啊!”
另一个年纪大些的妇人附和道:“就是,谁不知道你大哥家二小子是出了名的浪荡子,学人官老爷的做派,没成亲就非要先纳个勾栏院里的妾,我可是听说了,你那外甥帮着那窑姐儿偷跑,差点被打死。”
“哪有这事,谁在嚼舌根?让我知道非拔了她的舌头不可!”
“这事十里八村的都知道,可不是乱传的。”
“行了,这里还有这么多闺女呢,这些荤话别污了人耳朵。”
梁二婶子张口还想说,可想到什么,又悻悻闭了嘴。
这会儿功夫,婧姐儿已经湿了眼眶,她气梁二婶子,更多却是伤心,幽怨地看了方铮一眼,“方铮哥,你,你不该娶她。”
说完,再也忍不住,捂着脸跑了出去。
新房内气氛有些尴尬。
耳听完一出郎无意妾有情的戏码,冯轻抽了抽嘴角。
哪怕她对这位婧姐儿有些同情,那也无能为力,因为她已经理清了脑中的信息。
她的确是死了,死在突如其来的地震中。
冯轻出生在刺绣世家,祖上出现过好几个刺绣大师,也有不少进宫做绣娘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