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都护府,治所,龟兹。
城内。武威郡王府邸。
月已上杨柳枝头。
府内尽是火把,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
安西都护府最高行政兼军事长官,大都护,武威郡王,郭昕,忽然放下酒杯,站起身,向上首的年轻人俯身跪倒。
“殿下!臣有本奏!”
年轻人挥手道:“老将军,不必拘礼,请平身说话。”
“谢,拓王!”
郭昕站起身,说:“殿下,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太子失踪多年,生死未卜。朝不可一日无君,天下不可一日无主,请及早即皇帝位为是。”
座下将士听了,皆跪倒在地。
齐声高喊:“请拓王即皇帝位!”
拓王李返,不慌不忙,为自己斟了一盏酒,没有搭茬,而是问:“前方战事近日如何?”
郭昕答:“回禀殿下!于阗军镇守军再一次打退吐蕃万人的进攻。并斩获颇丰。其他三镇皆守土有功。”
李返听了,将那满满的一盏米酒,敦敦敦,喝的一干二净。
众将见状皆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李返一抹唇边残酒言道:“自古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如今长安洛阳皆在贼手,我安能自立?且我西域四镇虎狼环伺,朝不保夕,城池不固,粮草不丰!岂可自封?尔等休要再提践祚之事!”
“拓王,可……”
李返一挥手示意不要说了。
“若要我登基继位,需满足三个条件。”又说。
“敢问是哪三个?”
“第一,南灭吐蕃,东灭高句丽及倭国,北灭蒙古。第二,收复两京。第三,西霸大食,突厥。惟有如此,方能称我华夏之主。”
“拓王既有此心!大臣敢不效犬马!”说着,郭昕再次跪倒。
大厅内的全体将士,皆跪倒,齐声说:“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酒宴既毕。
拓王李返与大都护郭昕共入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