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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冷白的雪地里,齐允钧捂着脸,被打得节节后退,却始终没有还手。
眼见把齐允钧逼到假山边,再无退路,盛阳终于收拳。
“你不还手,也不说话,和孬种一样,究竟算什么!”
盛阳比齐允钧小一岁,但此时两人已是一般高;再加上盛阳逼人的气势,沉默得如同蔫了一般的齐允钧,如今显得更加矮小。
齐允钧手背拂了下已经冒血的唇角,声音纠结而低沉:“换位思考,我何尝不知道。但如果落水的是你,你又会怎么做,又能怎么做——”
话还未说完,盛阳一声冷笑,浑身散发的寒意仿佛比烈风更甚:“如果我是你,”他多希望他是齐允钧,然而他不是,“如果我是你,我压根不会和焦婉妍逛什么斜街,不会落水;就算真的被逼无奈掉下去,我也不会背叛我的妻子。”
齐允钧面露讥讽:“不会背叛你的妻子,那和你一起落水的人又怎么办,她难道不是无辜的?”
盛阳凝眉看着齐允钧:“你到现在还认为焦婉妍是无辜的?即便她是无辜的,那你的过错,为什么要两个无辜的人去承担!”
“你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懂!”齐允钧抱头低吼,“母亲责怪我,你也来质问我,难道我就不是无辜的!你走,你走,你这个孤煞,哪里有资格质问我!”
盛阳眸中露出鄙夷,仿佛孤煞的不是他。而是齐允钧一般:“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齐允钧,算我从前看错了你。”
说完转身便走,只留下浅薄的雪地里,深深浅浅的脚印。
马车里,药气若有似无。
少年倒吸一口凉气。
方才用力过猛,牵动了背上的伤口,也只得回去再看了。
宁护卫的声音在车外响起:“陆先生——”
未及说完,已被少年打断:“不要提陆先生。”
“您已经三天不肯见陆先生,”宁护卫为难地叹息,“就算再大的气。也该消了!”
他语气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