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丰闻言,脸色僵硬,低着头道:
“要你忍受这屈辱,是为父的错……”
陈立言的身份很是特殊,陈丰独子。
朝堂之中,年轻武将何其多也,这却接连两次,点名要陈立言担任使团护卫武将,去云国忍受屈辱,自然是因为受了陈丰的拖累。
有人将接连两次的惨败,归咎于陈丰身上。只是因为黎朝王上黎卫宁一力担保,无可奈何之下,这才迁怒陈立言。
陈立言看着自己的父亲,声音低沉,道:
“我国朝使团,入云国京师求和,甚至连云国皇帝的面都没有见到。云国负责和谈的官员,直接将和谈条件提出来,甚至定好了最后期限,毫无半点回旋的余地,就等着我方点头。其桀骜蔑视之意,显露无疑……”
陈立言说到这里,脸色越发沉重憋屈,咬牙道:
“可就算这些,都不是我觉得最为耻辱的东西。我最觉得耻辱的,便是因为朝廷之中听到夏国使团快到之后,生怕延误,引起云国不满,竟然做出使团尚未回去复命,便组织了新的使团的事情!”
陈丰听到自家儿子这般说,面上苦涩至极,亦是道:
“国朝上下,无论朝堂大员还是军中小卒,皆畏云国如虎,不敢生出敌对之意。难道他们觉得,一纸合约,便能保多久太平?卑躬屈膝,换得一夕安寝,然后再次反应过来,云军又至矣!这当真是让我……”
可是说到一半,陈丰不由一滞,脸上再次灰败起来。
“一切罪责还是在我,若是秀山郡一战不求胜心切,怎么会败光我大军最后的底子……”
陈立言听到自家父亲这般说,眉头紧紧皱起,道:
“如此局势,父亲竟然还有自怨自艾的功夫?王上都有没有责怪父亲,反而将安沛郡大营再次交到父亲手中,那便更应该振作起来,整顿兵马,巩固防线,以图将来!”
被自家儿子这般训斥,陈丰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眼中泛红,心中更为欣慰起来,高兴地握了握陈立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