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对方依然颔首不语,
于是他指着车头的四匹马,昂然道:“入则庙堂,出则驷乘,大丈夫当如是也,怎能拘泥于儿女小节?”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直指个人的志向了,田籍知道无法再含混过去,于是深吸一口,用尽量平和的声音道:“若两氏联盟已经沦落到不得不靠一桩婚事才能维系下去,那么在田籍看来,这样的盟约,还不如一张草纸可靠。”
公子怀信质问田籍的志向,田籍便反过来以对方的志向作答,并且毫不留情地直戳软肋,前者当即无言以对。
良久,公子怀信长出一口气,声音有些落寞:“怪不得你与宽济走得近,想来你早就打算走他的路。”
“或许吧……”
田籍自己也不敢说自己的选择一定是对的,但从公子怀信的遭遇中,他已经想明白了一个道理:权势地位固然是实力的一种体现,但在这个拥有超凡力量的世界里,最重要的终究还是是属于自身的伟力。
若是公子怀信当下拥有秩四甚至秩五的境界,何必仰仗什么平原侯嗣子的身份?何必为了维系田崔之盟苦心孤诣,差点赔上性命?
真正的强者大能,譬如祝庙的肆司,譬如崔青圭、譬如另一位来自庆氏的右都大夫,甚至紫龙卫的主帅龙尉,单靠自身就能成就一方势力,所谓家族、部属,不过是依附他们影响力而聚集的附庸罢了。
所以哪怕公子怀信再如何礼贤下士,田籍都不会投入其门下。
道不同不相为谋。
……
拜别公子怀信后,田籍直奔都府一庙三曹。
这次秋猎还有些小小的尾巴要处理干净。
进入第一层公用区域时,一名手持木筹的管事小吏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田籍看着对方眼熟,很快想起这是上次帮他改方士籍那位。
管事小吏恭谨道:“上头的贵人已经跟小吏打过招呼了,田长老只须随小吏上去走个简单过场即可。”
田籍点了点头,一时感慨上头有人就是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