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有些弃疗的意思,有气无力道:“有所耳闻。听说是午目的高徒,虽非齐人,却颇得齐太子赏识。”
“午目闲聊时提过,等自己归老后,将由贞荌接任他在东宫的职务。”说到这里,茅越长长叹息一声,“可惜啊……”
田籍望着对方茫然的神情,也不知最后的这声“可惜”,是说老马夫一家的不幸遭遇,还是为了同样不幸的自己。
……
当夜两人没有返回城中。
因为守墓人最后没敢收钱,所以茅越怂恿田籍拿出这十金,到千乘里最贵的酒肆挥霍一番。
田籍知道他是心中苦闷难以排解,便答应了。
反正这次从围场赚了有五十金左右,就算少了十金,也足够向公子昭交代了。
哪知酒过三巡,价值一金的上等烈酒还没喝到一半,茅越就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等第二天醒来,茅越望着还剩大半瓮的酒,却摇头失笑道:“原来心中再无所求的时候,酒量是会倒退的。”
无所求,可能是因为所求之事实现了。
也可能因为明白,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茅越显然是后者,所以笑语之中,难免夹杂几分苦涩之意。
不过总归一把年纪,早就没了热血上头的冲劲。
自嘲一声,他便不再流连此地。
……
大概一夜宿醉后,茅越终于看开了,回程路上,话也多起来。
一时跟田籍聊聊徐国的风土人情,一时又聊聊这两年来在临海城的遭遇。
不过田籍最感兴趣的,还是徐国盛行的“山人途径”。
那是徐国公族传承的途径,如果公子昭不那么离经叛道的话,原本也该成为一名“山人”。
“我对山人了解不多。”茅越摇头道,“因为从小痴迷医术,跟那里格格不入,所以我早早就离家远游,最后辗转来到临海城,投奔了闾长。”
“格格不入?”田籍想起医者与古巫的千年大道之争,不禁有所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