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疏说着,放下酒坛叹了口气。
“若无束缚,放任你自流,或许哪天便将是无尽的尸山血海。”
许仙翻了个白眼:“不至于吧?!我虽然混帐了点儿,也不至于杀的遍地尸骸啊!主要是,我没那本事呐!”
“不,你有。”
徐疏认认真真的看着许仙,一字一句的道。
“这些年,老夫看的很清楚。你虽看似洒脱,但总有着一种……该如何说呢。”
徐疏说着,轻叹道:“你看着人的时候,很多时候下意识的或者说不自觉地,会带着一种怜悯与……居高临下的宽容?!”
“这世间,你有太多的看不惯、太多的不适应,太多的无法接受。”
“你在压抑着,也在强迫自己适应着。但老夫不知道,哪天你就放弃这种适应了。也许那个时候,你就放出你心底里的那头凶兽。”
许仙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笑容敛去默默地对着老家伙举起了酒坛。
一口烈酒入喉,许仙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是啊!哪个读书子,会为了知府之子纵马踏伤农人就去打爆他满嘴狗牙?!谁又会为了个举人强夺采桑女为妾,去把人家门房给砸了……”
许仙顿了顿,笑的很是畅快:“哈哈哈……除了我这个傻子。”
边上的小青听的是双目异彩连连,白素贞亦是看着许仙满眼崇拜的小星星。
“老夫看似帮你善后,其时……老夫何尝不是在困缚你心中的那头凶兽?!”
半步圣人徐疏徐文长,认认真真的、无比肃穆的看着许仙,一字一句的道。
“汉文!你并没有错,但你若是释放心中那头凶兽……天下陨命者,将不知凡几!当慎之又慎!”
许仙看着自己老师的双眸,他心中清楚老师所说的那头凶兽,究竟是什么。
那是他原本世界给他留下来的、篆刻在骨子里的那种不肯低头,和不接受强权。
这是遮掩不住、在生活中,会自然流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