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成,但实际交租,是六四分成。”
这个六四,自然是主六、佃四。
吴浩愕然,“为什么?”
东主明知故问,到底有何深意,不去理他了,反正,问啥答啥就是了:
“徐家的耕牛、农具,都是租咱们的,因此,规矩得再多收一成租。”
呃……
“除此之外呢?”
意思是,还有什么要佃户支出的使费吗?
“除此之外,交租之时,还要收耗米。”
耗米?特么的俺以为只有官府才收耗米呢!
“多少?”
“呃,每石白米收耗米一斗。”
好嘛,佃户所得,又去了十分之一,相当于主佃分成比例,变成了六五、三五。
“还有吗?”
“呃……”李礼看了王进功一眼,欲言又止。
“王师傅是自己人,有什么话,说!”
“回大郎,还有……夏、秋二税。”
什么?
吴浩是真糊涂了,“夏、秋二税是正税、地税,不是田主自己缴吗?佃户,不是只缴丁税就可以了吗?”
你糊涂,我尴尬,李礼苦笑,“话虽这样说,可是,可是……呃,主家也有主家的难处,这个,这个……”
面对这位扮痴装傻的东主,真不知何以为词?
但吴浩已经明白了:台面上,夏、秋二税虽该土地所有者缴纳,但强横的主家,也即所谓有“难处”的主家,往往逼迫佃户代缴,而吴大郎,以其之为人,不必说,一定跻身有“难处”的主家之列的。
再加上前文提及的“上米”的花样——
如此一层一层盘剥下来,一年辛苦,还能有多少落在佃户自己手里?
三成都不到了罢?
怎能不欠租?怎能不向地主借贷?怎能不背上一辈子也还不清的债?
万恶的地主阶级!
“佃户代缴二税——若佃户不干呢?”
李礼干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