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时间就陪她说话,但老太太的症状比较,精神甚至出现了障碍,嚷嚷着外面有只猫,非要护士去把猫赶走,一见护士一个劲儿说没有猫,一直站床边不动,甚至手舞脚蹈把带着粘液的胃管甩掉了,要不是医护人员反应及时用约束带捆上,她甚至要下床。
之后情绪变得更激动,骂骂咧咧,唾沫横飞,鼻端残留着被胃管带出的乳黄色营养液,额角的青筋因情绪剧烈起伏显出一丝狰狞。
总之,很恐怖。
医生让通知亲属,她儿子和她那个浓妆艳抹的儿媳妇赶到医院一看,质问医生把老太太送来是正常人,怎么住几天ICU就变成了神经病,大吵大闹,要医院给说法!
亲属认定是医疗事故,这种事怎么调解?
韩朝阳和顾爷爷没办法,只能把他拉到一边,给他讲法律法规,见他情绪比捆扎在病床上的老太太还激动,最后只能让他走程序,不服气去找医疗主管部门。
就这么一件小事,竟折腾了一下午。
走出六院已是下午5点,顾爷爷不太放心,回头看看门诊大楼道:“这事没完,那小子不是个善茬,估计明天还得来。”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们干得不就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活儿嘛。”
“现在的人怎么这样,医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母亲性格本来就内向,住进ICU那种封闭的地方,心理上就会焦虑恐惧。医护人员也是天天想尽办法哄她跟她聊天,但归根到底,医护人员说一百句话,也抵不上他们家属来看一眼。”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韩朝阳也回头看看医院,感叹道:“都说我们公安不容易,其实医生护士一样不容易,可能比我们更不容易。”
“知道就好,如果那小子明天再来闹,先把他带到警务室,别让他在医院胡搅蛮缠。”
“好咧,您放一百个心,我会处理好的。”
这可能是给小徒弟交代的最后一件事,顾爷爷轻叹口气,抬起胳膊看看戴了几十年的手表:“哎呦,这就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