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还是那种平静。
直到他转折出‘但是’,说出意有所指的话,对方抬起视线,开始和他对视。
那张脸上满是无辜,那双绿色的眼睛也很无辜。
年轻警官没有听懂松田阵平是在意有所指,只以为他是在硬邦邦地安慰,于是又松了一口气,继续安抚未成年。
“对于非特殊职业类的普通人来说,要求他们在保护自己的同时、又衡量自己对袭击者的反击,实在是太不现实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年轻警官停顿了一下,把视线落在眼前的未成年身上,陈述事实,“实际上,很多人连‘保护自己’都办不到,更不要说是游刃有余地把握对方的伤势了。”
“能够保护自己,你已经很棒了。”
“‘保护自己’是一件很难的事。”松田阵平也道,他盯着未成年,再次用眼神警告。
未成年和他对视几秒,平静地平移开视线,诚恳认错,“下次,我会先跑的。”
……不打自招。
松田阵平忍下叹气的动作,在年轻警官看过来的同时,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又示意了一下口供,“初步记录完了吧?我可以领他走了吗?”
“领走?”年轻警官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那边有命案……”松田阵平说到一半,暼了一眼未成年,又改口,“让他先跟你们回警局也可以。”
他面不改色地胡扯,“他有点怕生,但是案子还没处理完、我暂时没空,可以请你帮忙把他带到我办公室吗?”
“然后锁上门就行了。”
关在警局里,对方总不会还能遇到野生的犯罪分子吧?也应该不会有野生的犯罪分子上钩吧?
“锁上门?”年轻警官再次大惊失色。
未成年则关注了另一个重点,“怕生?”
对方再次抬起视线、对视过来,用眼神表示‘谁都有资格说别人怕生,只有热情冲向怕生陌生人的犬类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