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混沌之气,便有道,看不见、摸不着、听不见、握不住,人无法感知,故不可言说。”
两人对答了一会,金乡公主便轻轻转头、看了长乐亭主一眼,她的眼神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显然金乡公主已经感觉到了秦亮的态度,对嵇康没有太大的恶意。但不知、长乐亭主读懂了她姑婆的眼神没有。
金乡公主公主好像在说:手握大權的大将军,若非对嵇康惜才,会有兴趣谈这些东西吗?
气氛一下子有了一股子清谈的味道,倒是时下流行的聚会风格!
以前士人们坐到一起,喜欢评议,便是八卦朝廷的用人是否恰当、谁谁品行差竟然偷妇人内衣、某人举荐过我所以品德很高尚,诸如此类的内容。但近些年大家开始玄谈了,尽说一些与现实关系不大的东西。
秦亮却道:“但是我听一个道士说,混沌之气等物,有人能看到、或是感知到。不是悟,而是直接能感官到,便如我们看到这衣服是褐色。”
本来充满哲学思辨的清谈气氛,忽然又被秦亮拉回了奇闻异谈般的感觉。
连阿蘇以及妇人们也露出了好奇的眼神,一副倾听的模样,显然人们对于秦亮口中说出的奇闻很当回事。
但秦亮不是在故意胡扯,他确实想谈谈这个话题。毕竟是权臣,他可不会为了谈而谈;哪怕陪坐的人是才华横溢的嵇康,他也只想谈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东西。
嵇康揉了一下饱满的额头,皱眉道:“竟有这等事?但仆无法感知到,仆亦非那人、自然也不知他的感知是什么样。”
嵇康简单两句话,又从老子扯到了庄子。
秦亮便道:“我寻思,道士修炼的东西,也是来源于道家。叔夜乃大魏最有学识的几个人之一,必定远超道士。但叔夜亦不知此事,显然那东西与学识深浅毫无关系。”
嵇康想了想拱手道:“仆不敢当此谬赞。”
秦亮笑道:“此言不像叔夜的性情阿。”
金乡公主听罢露出了一丝微笑,阿蘇跟着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