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想得再多,也还只是个不大的小丫头。
她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就是有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欺负玉青时。
她自己吃惯了苦,怎么都不觉得,唯独生怕玉青时会过得不顺意。
生怕自己下一次张开的双臂不能再挡在玉青时的面前。
一想到玉青时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可能会受委屈,她就恨得泣血,恼怒自己的弱小和无力。
她无数次想过要不惜代价在自己活着的每一刻都护玉青时安乐,可玉青时即将要去的那个地方,是她护不到的。
自离了秦家村后诸多意料之外的事儿接踵而至,不仅是打乱了玉青时原有的部署,也乱了她的心。
她全副心神都灌注在自己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当中,以至于完全没有留意到,春草在背地里竟不声不响地想了这么多。
想的一桩一件,全都是与自己相关的。
被人用这种不言语的方式关切着的滋味过分滚烫,熨得玉青时眉心的褶痕缓缓舒展,眉目间残留下的全是浅笑。
玉青时看着死死拧着眉梗着脖子咬牙不言的春草,莞尔轻笑,抬起手在她的脑袋上用力揉了揉,说:“傻丫头。”
春草不知鼓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在玉青时的面前把这样听起来近乎是在挑拨的话说出口,这会儿满腔的孤勇泄了气,剩了满满一肚子的心虚和不安。
她对玉青时的话显然不太满意,绞着眉毛躲开玉青时的手,闷着嗓子叫:“姐姐……”
难得见她变扭,玉青时没忍住扑哧乐出了声。
她没再存心逗小娃娃红眼睛,懒洋洋地歪在软塌上,慢条斯理地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以后的事儿我也说不准,所以不能给你保证,不过……”
她微妙一顿,勾唇笑道:“我的生身父亲费了力气把我从寻回,大约是不会让我受无谓的委屈,府上其他人想来也不会难处,毕竟我有大靠山。”
“退一万步说,要真是遇上了不长眼不识趣的,你姐姐也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