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婴儿的脸。
这一伸手把他吓了一跳,他的手尺寸缩小了很多,他赶紧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过五六岁的模样。
他是怎么变成这般大小了?
方才把他吵醒的那道温柔女声再一次响起来。
“肖儿?你醒了吗?”
莫名其妙的很想应一句,逐安回头望去,一位眉眼温婉的女子掀了帘子进来了,一身素净青色长裙,那周身的温和气度,让人心中不由泛暖。她两只手端着一个竹编笸箩走到了那些架子旁,麻利地把手里的笸箩放了上去,伸手拨了拨里面装着的药材。
无比熟悉的动作,他跟着师傅忘忧每天都要做的事,晾晒药材。
这时,一男子掀开了营帐的帘子走了进来,冰冷的铠甲带进来一身的肃杀气息。
他个子高挑,因为常年风吹日晒而变得黝黑的皮肤,腰间佩着一把熟悉的长剑,眉眼神情并不算多柔软,可是他看向女子时,眼神却暖得不像话,像是把一生的柔情都藏在了眼神里。
他低声问:“怎么,肖儿还没醒吗?”
那女子走到桌边端了杯热茶递过去,笑道:“你回来啦!近几日沙匪猖獗了些,辛苦你了。这孩子夜里尽闹腾,白日里又埋头呼呼大睡。”
男子接过茶杯捧在手里暖了暖被夜风冻僵的双手,闻言哈哈一笑,仰头一口喝完了茶把茶杯放回去,先小心翼翼地把那身布满刀剑划痕的冰冷盔甲褪了下来挂到了架子上,又拍了拍身上的沙尘去水盆里仔细洗干净了手,这才走到了摇篮边。
他尽量温柔地压低声音唤了一声,“肖儿。”
摇篮里的小婴儿吧嗒了一下嘴,又歪着脑袋睡去,他眼睛笑得眯起来,格外温柔地伸手去抓那婴儿的小手,像是在碰什么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又珍视轻柔,这样的动作他这样的伟岸男子做来,有些好笑,显得笨手笨脚,可是却叫逐安看得心里发酸。
他小的时候也好想有人这么温柔地来握他的手。
原来,他也拥有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