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代县。”沈止浑不在意地说道。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陈妤说着,翻了翻自己身上的荷包,找到了一些碎银,就直接放在了桌上。
沈止瞧见了,并未说什么,只是他也眉头紧锁,琢磨着不对劲的事情。
“进来天冷的厉害,猎户也不乐意进山了,这时节又没有青菜,只能请两位客人吃点咸菜了。”农人说着,脸上露出了些羞愧,端来了两碗糙米饭,与一盘腌制的萝卜干。
“这已经很好了。”陈妤忙说道。
陈妤就着咸菜,吃着糙米,而沈止却一点也没动。
“你怎么不吃?”沈止怀疑地看着他。
农人叹了口气说道:“买来的米并不多,勉强够招待客人用。”
陈妤放下了筷子,将沈止面前的碗推到了农人的面前,对那农人说道:“我们俩吃一碗就好了。”
沈止象征性地动了一筷子,便听到陈妤接着问道:“是今年年景不好的缘故吗?”
农人点点头有些沉痛,说道:“我们这种地的,看天吃饭,赶上了灾年,没办法啊。”
“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另寻出路?”陈妤又问道。
“除非情非得已,不然谁想离开故土,”农人吃着萝卜干,继续说道:“再说柳知县不会给我们路引的。”
陈妤的眉头紧蹙起来,心中对那个柳知县多了些厌恶,并又多问了一句:“那你们可收到赈灾的银两了?”
“朝廷给发钱了?”农人显得很是吃惊,“我们这一个子儿都没见到。”
陈妤心里更多了些对那个柳知县的厌恶,民生凋敝,这狗知县竟然还收入城费用,赈灾银也全部吞没,这数九寒天得有多少人过不去?
她越想越气,不过,或许是夜色深沉的缘故,陈妤反而还有些困倦。
农人给他们收拾出了一间干净的屋子,供他们暂时落脚。
沈止看着陈妤很快便进入了梦乡,心中有了些思量,便也跟着闭上了眼睛放平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