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不对。”
“俞大哥,周良炉给你的银子本就是你救他时花的,跟我没关系啊。”
秦悦极力辩驳的模样,让俞衡渠忍不住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花树下的俞衡渠白衣蹁跹,眉眼带笑,举手投足间的温柔让人忍不住沉溺。
“我救周良炉,拢共不过几十两银子,这样吧,我今日再找他要一要,他肯给我自然最好,不肯给,我也不介意。”
秦悦一脸愣怔,半响讷讷无语,这是温润谦和、君子端方的俞大哥能说出来的话?
她莫不是听岔啦?
俞衡渠见秦悦神色恍然,眼眸中再次有笑意溢出,继续一字一句讲着他的道理:“这一路行来,打尖、住店,采买随身物用皆是阿悦付的银子,我也从未与阿悦争抢过。”
“那阿悦今日,为何一定要与我分得如此清楚?”
秦悦喃喃自语:“这能一样吗?”
她那不是以为他身上没银子了嘛,而且这一路走来也没花多少银子啊。
“阿悦在河阳城时分了我一袋银子,加上这一路走来所费,三千两银子去其三。”俞衡渠说着,将从木匣中取出的一百两银票慢慢收进袖袋中,“这一百两,便算是我厚着脸,收下阿悦的好意罢。”
秦悦眼睁睁看着俞衡渠从三千两银子,一句话一千两的速度,硬生生降成了一百两,还是一副他占了她大便宜的有愧模样。
自认伶牙俐齿的秦悦,嘴上几动,竟一句反驳的话也没说出来。
一时却又不知,要从哪里开始反驳。
她如果非要跟他分个彼此,会不会太生分了?
她连他的人都敢肖想,区区银子,应当也不算什么,吧?
俞衡渠也并不给秦悦反驳的机会,主动牵起她的右手,领着一脸懵的姑娘向外而去,“日头不早了,咱们回杜府,还能赶上午饭。”
“我昨日替阿悦问过了,杜府的伙食还不错,咱们又是客,想必厨房会多花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