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倒头就睡。可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床头柜上放着蓝气球,闪着金属特有的柔和光泽,时针悄无声息的转动着,可是我心底却清晰的听到它铿锵有力的走动。
爸爸有块很老的梅花表,用了几十年,定期会送去保养一下,走得还是分秒不差。我曾经送他一块西铁城的表,他很喜欢,可是基本没见他戴过。
有一次我问他为什么不戴,爸爸说:“表的主要功能是报时,其实有一块走时准确的表就足够了,多一块也只能欣赏和炫耀。”
爸爸的梅花表是我从望城家中拿走的唯一东西,它塞在我行李箱的秘密口袋里,它将伴着我走以后更长的路程,
而现在这块蓝气球比我那块镜面磨花表带失色但还是走时准确的海鸥值得欣赏和炫耀许多……
一个下午我一直在追逐着蓝气球,它时而飞得很低,时而飞得很慢,可是我踮起脚却追逐不已……
一觉醒来,是那种没过瘾的睡眠,头痛虽减,但感觉是越睡越累,我知道这是生物钟紊乱造成的。必须尽快调整过来。
窗外阳光猛烈,不去想某些事情,可是也明知道根本就是绕不过某些事情。
我站在楼梯下喝着水,望着楼梯尽头通往阁楼的洞口,那里形同虚设的关着。大半瓶水喝完,决定还是去楼梯间拿梯子,我把梯子架好顶在洞口,爬了上去,轻轻的一推,洞门就打开了,再往上走两步,左手边就能摸到那根电灯开关的拉线,再轻轻一拉,橘色的光亮了。
里面的格局依旧。
这是个封闭的空间,和梁周承的房间一样,墙上及低矮的斜顶上密密麻麻的用铅笔水彩笔蜡笔甚至是毛笔画着SKY的人物和情节。床上面的斜顶上还煞有其事的画着一扇天窗,那时很想为这个封闭的空间开一扇天窗,可是看满天星斗,也可以一推而就奔向外面的世界。
这是我熟悉的场所,而梁周承的房间却是我第一次踏足,是谁提出在墙上画画的?这些已经完全没有记忆了,但是却是他第一次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