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他的世界他的梦想已经离我很远了。
自从做了孕妇后,梦做得少之又少,基本可归于零,但是夜夜有另一个奇妙的情景,睡到半夜会被自己饿醒,半梦半醒间,浮在半空的我,看着躺在床上的我,两手摸着肚皮,眼睛盯着天花板,腹部伸出无数细小的触角,从我的五脏六腑,还有脚趾头手指尖,一丝一丝的脉络靓丽闪亮,在汩汩的向着腹部输送着能量,而我竟然欣慰的看着自己慢慢的萎靡干枯……
不能不能这样,手一伸,灯亮了,跌跌撞撞的冲进厨房,加热半块披萨,还有一杯牛奶,狼吞虎咽的撑下,打着饱嗝,摸着肚皮说:够了不?够了吗?应该够了吧。然后又在厨房客厅溜达几圈返回到床上。
刚开始看到过致远拿着棒球棍站在走廊上吃惊的瞪着我,几次后他的房门也没了动静,只是梦游的食物就放在了唾手可得的地方,厨房和客厅也减少了不必要的物件摆设。
其实,很想像以前一样夜夜有梦。
过年前小雯从望城带来了满满一行李箱的特产,从小笼包、卤汁豆腐干、酱排骨到自家腌制的鱼和肉,我也不问是谁送的,不客气的全部收下。其实我更希望她带点望港的消息来,她没说,我也不问,与其无力的煎熬,不如选择性的遗忘吧。
当风信子们所有的颜色都一一呈现的时候,后院的樱花也一夜缤纷起来。
“东京市也无非是这样,上野的樱花烂漫的时节,望去却也像绯红的轻云。”
致远第一次有兴致带着我去公园赏樱花,游人如织胜于过江之鲫,他一手提着食物篮,一手牵着我小心翼翼翼的说着“借过,借过”。
眉宇间似乎很懊恼这次出游是个馊主意。
虽说我也不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但穿梭在人流中能偶尔一拨又一拨的听到各式各样的乡音,竟然欣喜的让我涌出了些许泪花。
“盈盈,盈盈……”
人群中似乎有人在这样呼唤我,我四处张望。
“盈盈,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