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云彩,被林风吹弯了的草地,夜空中的两轮弯月,和亚当那天真的笑容。迈克尔用惊人的速度找回了那细腻而真实的笔触,甚至比他曾经的水平还要更上一层楼。
在一次晚餐后,我费尽口舌地说服了娜塔莉,让她坐在饭桌旁当迈克尔的模特。她一脸地不情愿,但还是耐不住我和亚当的苦苦哀求,有点烦躁不安地乖乖保持了二十分钟的固定姿势。在看到那张只用寥寥几笔便勾勒出她柔美侧脸的素描后,她一言不发地拿走,然后第二天早上,我便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重新发现了那张已经被镶嵌到玻璃框架中的图画。
亚当兴高采烈地领到了属于他自己的那一张素描,微微泛黄的白纸上,灰黑色的简单线条组成了一个小男孩干净柔软的脸庞和微微皱起的眉头,一块小小的原木正躺在他支撑下巴的两臂中央,等待着右手的刻刀赋予它新的形状。三天后,迈克尔的脖子挂上了一个木制的卡通兔子头像,就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手艺可以算得上是鬼斧神工了。
轮到我当模特的那个下午,娜塔莉为我们准备了一盘小点心和香气四溢的本地红茶,还有一张足够容纳我们四个人的方格野餐垫。迈克尔已经可以甩开拐杖正常走路了,虽然离能够奔跑还有些日子,不过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我考虑了一个早上,最后决定带上那张我一直放在床头的旧时全家福照片。他的身体已经变得足够健康,我想,也是时候让他知道我们之间的真正关系了。
这些天来,海文星一直风和日丽,秋日的暖阳斜斜地为我们披上了一层橘红色的日光,这场午后的茶会也变得份外地温情,趁着亚当去追逐他的小兔子,迈克尔的素描也快要收尾的当儿,我摸出了珍藏在相框中的相片。
“我有点儿东西想让你看看,麦克。”就像他爱喊我兄弟,我也借机改用他的昵称来与他交流,好为今天的事情做个铺垫。
“噢,这是多久以前的相片了?”他接过木相框,一下子就把我给认了出来,“你身旁就是迈克尔?嘿,兄弟,他长得跟我还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