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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英的表情变了,她在哭,眼了在眼眶里,眼睛血红,一滴泪落下,也是猩红的,是血。
那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嘶哑而幽怨地念着,“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你们不是医生吗?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
觉得身下一阵湿热,加上脸上被溅到的液体,陈佳莹终于醒了过来,像弹簧一样坐起来。
第一反应是看看身边的邹英,一切正常,只是她的手握住了自己的胳膊,怪不得才有被东西沾住的感觉,她的手的确冰凉。
靠近床的一扇南窗户竟然开着,薄纱窗帘在狂风中乱雾,像是被舞者甩起的一头白发,闪着阴冷的寒光。
雨水滴在窗台上,又溅到了她脸上,她这才清醒过来。
手往床上一摸,再摸摸自己屁股。再也严酷不过的现实,真正的现实展现在她面前。
二十八岁的她,在隔了整整十五年之后又重逢了——尿床了。
她尴尬之余仍然对刚才的梦记忆由新!
她没开灯,怕吵醒邹英,轻轻地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条床褥,准备扑上。
刚走到床前,发现邹英已经坐起来了,依然沉默。
陈佳莹脸上一阵燥热,忽然又想到邹英是病人,对外界没反应。
她就大大方方地换下了床褥,重新躺了上去。
可是,邹英还是坐着,跟陈佳莹梦里一样坐着。
陈佳莹刚才没睡好,眼皮依然沉重,不一会儿就又沉沉睡去,已经忘了那扇开着的窗了,本来应该是关着的啊。
夜很深了,月光总带着丝丝寒意,陈佳莹在睡梦中觉得冷,紧了紧身上的毯子,并没有醒。
衬着银色的月光,邹英保持着僵硬的笑容,没人看见,她额头上有道口子正要裂开。
郑风从陈佳莹家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家。
对他来说,任何能让他想起里外的东西他都不想看到,更不用说接触了。
他转道去了程惠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