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在他那里什么都问不出来,我只好长叹一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你不觉得那个家伙很奇怪吗?”瘦子离奇的发疯令周遭都飘荡着一种诡异的气氛,我跟芝麻变得形影不离,他突然说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谁?”我明知故问。
“靳晨!”芝麻小声说,“他晚上睡觉时连一点声息都没有,简直就像死人!”
“可能是睡得比较沉吧。”
“而且我一直没对你说……”他确定身边没有人注意,才继续说下去,“那天比我早到宿舍的人只有他,那个圆圈,还有猫的事情是不是他提前就布置好的?就是为了算计我们?”
我面上不置可否,心里却惴惴不安。
第一个提出杀猫的是他,但是他自己却并不动手,却怂恿我跟瘦子;第一个报到的也是他,但在报到之后就立刻请假回家,简直像在躲避什么。
难道这些离奇的事件,都是他一手布置?
人心是世上最黑暗的土壤,一旦孕育出芥蒂,就永远难以消除。
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我跟芝麻却对靳晨逐渐疏远,时不时还要提防着他。
午夜的猫叫声还在继续,不过频率比以前低了不少。
“你们在怀疑我吗?”一天晚自习结束之后,靳晨终于爆发了。一向冷淡的他很少发脾气,他朝我们怒吼,额上青筋暴流,眼珠血红,与当初的瘦子竟有几分相似,“靠,老子一定要把那只死猫揪出来,你们就给我等着吧!”
我跟芝麻噤声不语,垂首望着地面上的血红圆圈,算是默认。
狭小的斗室里,温度几乎降成冰点,靳晨狠狠瞪了我们一眼,愤怒地摔门而去。
而那晚过后,瘦子曾经睡过的靠窗的床铺上,又多了一个辗转反侧的身影,每当窗外传来细微的响动,他就会像是敏捷的猎狗般一跃而起。
这种癫狂的忘我状态,竟与前几天的瘦子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