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的脸只一面受灼;奇怪的是,有些病人脸上竟有鼻子或耳朵印。
和长冈一样,红十字医院的重藤医生也曾听说过原子能,他猜想病人是受了原子辐射。他用一个简单的爱克斯光检查器检查了医院的墙壁。他发现读数很小,得出结论认为呆下去是安全的。
原子后遗症是无法预测的。一等兵下山当时是离爆心地点最近的人之一。在闪光前,他是近视眼。现在呢,透过眼镜看,一切物体都有点模糊。是不是眼睛要瞎了呢他把眼镜摘掉,发现自己重新获得了极好的视力。但他的头发却不断往下掉,他也有着成千上万人有的那些病症:先是恶心,接着便是呕吐,以后又是泻痢、发烧。其它反应不一而足,奇里古怪。
有些受害者身上出现亮斑——有红的,有绿中带黄的、有黑的、也有紫色的,但大家都活着。那些身上没有明显斑点的倒是立刻死了。有个人手被灼伤,没加理会,后来竟吐起血来。为了减轻痛苦,他把受伤的手浸入水中,“某种不可思议的东西,蓝颜色,象烟似的从手上冒出来。”
所有余生者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怖,这种恐怖感又因某种模糊的内疚感和羞辱感而加剧:他们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他们对亲友和邻居的哀求置之不理,使他们继续埋在燃烧着的废墟中。
死者在临终前的痛苦的声音在他们脑际萦回。失掉孩子的父母不断责备自己,失掉父母的孩子认为这是对自己某种过错的惩罚。这个悲剧把曰本人的复杂而亲密无间的家庭生活结构打得粉碎。
在东京,狂热的陆军不愿承担投降的责任,反而对一个主要城市全部被毁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意义提出疑问。东乡外相建议接受汉京宣言,很有条理地指出,原子弹“已急剧改变整个军事形势,为军方提供了大量结束战争的理由,如今,东京,佐世保,名古屋,横滨,这四个城市已经彻底化为灰烬。战争也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陆军认为东乡这个建议并没有什么值得可取之处。
“这种行动是不必要的,”陆相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