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就指着吕安康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上个月刚交完731国道建设费,前天又来收农电改造费,现在又是什么蓝天工程。除了收钱,你们还会干什么?吕麻子,我给你把话撂这儿,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是啊,是啊!蓝天工程关我们什么事?涝天水淹地,我们遭了罪,收夏粮的钱到现在还打着白条,凭什么又给你们交钱?”见沈杨像个大领导,一个围观的大婶也跟着嚷嚷了起来。
“不是这个费,就是那个税,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以为碰上了微服私访的大领导,一个个痛斥着乡里没完没了,巧立名目的各种收费。征收蓝天工程建设费的几个干部,顿时成了众矢之的。
乡亲们越骂越难听,吕安康急了,指着手中的红头文件,愁眉苦脸的诉说道:“如今我们这些乡官最难当,上边政策变来变去,把我们折腾得够呛。本应该给父老乡亲干点事儿,却成了要钱催款的官儿。
这个费,那个税的,不分白天黑夜,挨家挨户上门讨,脸皮都丢尽了。真是嘴皮磨破了,鞋帮磨穿了,眼皮熬红了,可是却费力不讨好。现在的农村工作,真没法干了!农民抓刀把,我们抓刀尖。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撞到刀口上。催交的劲儿小了,农民不把你当回事儿;手重了,刀子就会扎到你自己的身上。特别是有的农民不讲理,钱捂在兜里就是不交给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地方上的事田文建本来就不管,更何况这还是辖区之外的事。可看着那份“根据市委市政斧指示精神,征收蓝天工程建设费”的红头文件,田文建的头都大了,紧盯着沈杨的双眼,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杨默默无语,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愣了好一会后,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张50块的纸币,塞到吕安康的手里,随即拉着田文建往公路对面的轿车跑去。
跑的很狼狈,简直是落荒而逃。田文建意识到肯定有什么隐情,连忙发动轿车拐进了开发大道。直到龙口镇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