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溪一脸认真:“我听收音机里说的,一人犯罪,全家的档案里都要写一笔。以后考大学受影响,还不能当兵,当国家干部。”
“溪娃子说得没错啊。之前县里来招工,不要张拐子的孙子,就因为他家出过个劳改犯。”
“十几年前都要算家庭成分,黑五类的狗崽子连书都不能读。”
议论声里,梁溪分明看见,张翠花的眉毛抖了抖。
“啪”的一声,她的巴掌拍到自家男人背上:“天色晚了,溪娃子还小哩。你去叫上四弟、五弟,趁早把二哥找回来!”
梁安国人比较憨,常年被老娘和媳妇指挥得团团转。尽管不太情愿,还是站了起来。
主人都动了,来梁家蹭电视看的村民也不好意思起来:“都去找找看,人多力量大嘛。”
八九个人打着手电筒出门,村前村后找了一圈,最后居然是在山脚下的小沟里把梁爱国捞起来的。
还好是条小沟水不深,梁爱国倒在水里没被淹着,整个人却昏睡不醒。梁安国兄弟又是掐人中,又是扇耳光都弄不醒他。
有个上年纪的村民摇摇头:“看来是要灌童子尿才行。”
这时能上哪里去找童子尿?
梁安国目光一扫,从人群里把唯一的小孩梁溪抓了出来:“赶紧尿!”
这事梁溪绝不推辞,解开裤裆就冲着梁爱国被掰开的嘴尿了一泡。尿得畅快淋漓,心里也极其舒坦。
过了片刻,梁爱国悠悠醒转,先干呕了两声,又伸手朝脸上抹了一把童子尿,嘟哝道:“下雨了……”
“下个屁雨咧!”梁安国将他拽起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晕成这样是又喝酒了?”
梁溪也大声质问道:“我妹妹在哪里?”
梁爱国眼神呆滞,一脸恍惚,被众人围着问来问去,好半天才拍着额头说:“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带那丫头去上茅房……她怕黑不肯蹲,我,我就……”
“你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