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道德经,似乎没有听到李晔在说什么。
李晔继续说道:“这些藩帅表面上恭顺敬爱忠心我,但谁也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反,谁都想皇帝,真正忠诚皇帝的人自古就少,我这样的危急之君更不会有多少人真的忠心。”
“他们不过是好色贪财爱爵求名,畏惧我罢了。”
“我不在乎天下人怎样议论我,因为我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但我在意你怎样看我,如果连你都觉得我是个暴君,如果连妻子都痛恨我,我费尽心思做这些事还有什么意义。”
何芳莺的眼睛睁开了,眸光看向李晔。
自从除掉杨复恭,她就没有听李晔说过这么多心里话。
一口气听他说了这么多,何芳莺情绪有些复杂。
李晔知道何芳莺诧异,低沉道:“你我结为连理已经十二年,早年跟着我东奔西逃遭了不少罪,清净日子没过几年,我志在天下,朱温一定是要杀的,他是我的绝世大敌,但要说我不害怕那也是假的,可是我又不能把这些话对别人说,想来也只能对你说说心里话了。”
何芳莺听李晔如此说,终于忧心忡忡道:“中原不同关中西蜀,你能讨灭李茂贞,在于关中是中国之地,民心大多在唐,离心倾向不强,你能讨灭王建,亦在于先帝幸蜀多年。”
“你能讨灭湖南,在于周岳无道,楚人苦之久矣。你能讨灭鄂岳,在于勤王之师,得到了黔中荆襄河东的支持。你能降服江西,在于地理相近,江西毗邻湖南,钟传畏惧你舍弃杜洪东进。”
“但中原不一样,河朔世代割据,河东魏博成德宣武卢龙徐淮江左皆有雄兵十万,官军不渡黄河已经一百五十年,朝廷恩威不达中原亦有百年,庙堂草野,官人庶民,谁把长安天子放在眼里?”
“形势盘根错杂,牵一发动全身。”
“虽然中原各镇矛盾重重,但如果朝廷势大,有扫灭中原之力,他们为求自保,恐惧之下极有可能摒弃前嫌连横与你相斗,李克用、朱温、时溥、王师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