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溪村,棉纺厂。
“唉~”
看着厂房中央堆得满满的棉纱,村长吴大志愁得眉头紧锁,左手拿起烟杆又抽了一口。
“叔,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咱们棉纺厂不能抽烟。”
厂长吴德彪见了直皱眉头,忍不住提醒道。
“不抽我烦啊,这可咋整?”
吴大志抖了抖烟杆,又连抽了几口。
“算了,三叔,就让叔公抽个够吧。”
说话的是吴向武,棉纺厂的保安队长。
当然,说是队长,其实也就一光杆司令。
“万一把厂子烧了,是不是你吴向武负责?”
吴德彪没好气道。
被吴德彪一番训斥,吴向武不敢吭声了,那边吴大志又开始自怨自艾,“你们说,我办这厂也是为村里好,我是为我自己吗?我有拿过村里一毛钱吗?怎么就弄到如今这般田地……”
吴德彪越听心里越是心烦意乱,看着手里被记的乱七糟的账本更是气不打一处。
瞅了眼埋头摆弄收音机的吴向文,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收音机,“你看看你记得这什么玩意?你在城里念这么些年书,就念成这样?”
吴向文怔怔地看着发怒的吴德彪,有些不明所以。
“正月廿三,下午两点,因为弟吴向武在厂里茅厕屙屎没纸了,我吴向文,就去杂货铺李老六那,拿了一捆厕纸,应付三毛二,实付四毛,找了五分钱,李老六还欠厂里三分钱。”
吴德彪念着念着,额头上的青筋也跟着冒了出来。
“我可是按照三叔您的要求记的,您说厂里所有开销往来,不管大小,每一笔都要写清楚具体时间、数目、原因,还有经手人,就连找补的零钱,也要记在账上。”
吴向文一脸无辜地说道,他可是一丝不苟、严格执行吴德彪制定的厂规。
“还敢狡辩?有你他妈这么记账的?”
吴德彪操起板凳就想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