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质亲手奉茶,笑道:「丁兄好眼力,这套家具是先祖传下的,至少也有百年了。」
寒暄几句,丁全笑道:「虞公,愚奉家主之命有意收购贵府的造船厂,不知虞公可肯割爱。」
虞平捋着胡须,慢条斯理地问道:「不知贵上是何人?」
此行还有拉拢虞氏的目的,丁全也不隐瞒,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道:「家主有一封信给虞公,虞公看后便知。」
虞质接过信递给虞平,虞平扫看了几眼,立时瞪圆了眼睛,迅速地将信看完,沉吟片刻将信交给身旁的儿子虞质,端起茶喝了两口平复心情。虽然事先猜到买船客来自江北,可是没想到居然是雍公亲自派人前来。
丁全笑眯眯地喝着茶,等着虞平先开口,虞质看着信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一盏茶喝罢,虞平终于开口道:「丁郎君奉雍公之命前来,不知雍公为何要收购虞家的造船厂?」
丁全哈哈笑道:「虞公揣着明白装糊涂,眼下宋公在京口练兵,大量建造战舰,恐怕虞家也有分摊吧。宋公为何如此,虞公心知肚明,雍公不得已也要应变。」
虞平苦涩地应道:「宋公、雍公都是翻天覆地的大人物,举手投足便可让虞家万劫不复,虞家身处三吴之地,实在不好将船厂卖与雍公,以免引起宋公误会。」
丁全注意着虞平的表情,见他神情沉重眼中却精光闪烁,显然言不由衷。
「虞家自汉以来便是江左豪门,令先祖虞都骑尉更是一代大儒,高亮奇伟闻名于世,虞家贵为会稽四姓之首。」丁全笑着赞道:「不过,时至今日,虞氏已是岌岌可危的地步,随时有可能坠入万丈
深渊。」
虞质怒道:「丁兄不要危言耸听,虞家虽然一时困顿,但绝不像你所说的那样危险。」
「哈哈哈」,丁全纵声大笑,道:「虞兄何必自欺欺人,远的不说,今年三月虞侍郎贬谪营阳郡就足以说明一切。愚来余姚有几日,听闻余姚县令派人到贵府催要田赋,区区六品县令都敢欺到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