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能开三石强弓的健壮臂膀已经无法举起,手中断刃的掌刀得靠布束捆绑才能勉强握紧。
战斗到现在,他已经快要力竭而亡。
不过比起狼狈不堪的司徒杀奴来,在场另一个高级将领陈江南则严重得多,胸腹出被刨出一道半尺长的伤口,尽管用衣袍包扎住,依旧能隐隐看到腹腔里内的脏腑在蠕动,出气多进气少,显然快不行了。
两大将官尚且如此凄惨,其余兵丁就更不好过了,缺胳膊少腿已是常态,如今尚有战斗力的士卒几乎体无完肤,全靠顽强的意志力在死撑不倒。
虽然众人伤势惨重,但是起码士气还算昂扬。
至少表面是这样。
城墙过道上密密麻麻堆满了各种尸骸,有战死的守军士卒,也有死不断气,被砍得支离破碎犹自挣扎的尸兵,宛若地狱般的噩梦场景。
翻滚妖雾下依旧有大量的尸兵在步步紧逼,不停地压缩司徒杀奴他们的活动范围。
尽管守军将士拼死抵抗,一时半会不至团灭,但是他们都心知肚明。
败亡已成定局,区别只是时间问题。
司徒杀奴艰难地抬臂拭去额头淌入眼睛的血污,鼓起最后的力气,准备做最后的殊死一搏,看看能不能带领兄弟们杀出去。
事已至此,能多活一个都是赚的了。
身形刚动,一只血淋淋的大手就猛地抓住司徒杀奴的裤腿。
司徒杀奴迟颚地转头看去,发现是重伤垂死的陈江南。
“将,将军……事不可为,您走吧……我,我来给您断后……”陈江南一边呕血,一边艰难地劝说道。
“走?”司徒杀奴有些浑噩地重复一句,旋即惨然一笑,“我身为桐山关镇守总兵,如果桐山关丢了,大夏境内哪里还有我容身之处?早死或者迟死,有区别吗?”
“将军,你,你糊涂啊~”陈江南恨铁不成钢地大声骂了句,不料牵动伤势,咳得撕心裂肺,断断续续地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