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死了也不怕,生前他就能让王仲卿生不如死,死后大家一同化作鬼魂平起平坐,难不成他还会怕那个手无搏鸡之力的书呆子不成?
正因为这种豁出去的心态,王二狗丝毫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有种年轻时打群架的前跃跃欲试。
很快夜色渐浓,外面飘着的毛毛细雨加剧,渐渐沥沥地打在屋檐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怪响,宛若一首诡谲的阴间乐曲。
沽来的两斤劣酒早已喝光,后劲上头,王二狗正趴在狼藉不堪的肮脏饭桌上呼呼大睡,桌上照明的菜油灯火苗黯淡摇拽,眼看着马上就要熄灭了。
忽地,屋里凭空刮起一阵阴风,紧接着微弱的火苗猛地转旺,仿佛有人往里面加了火油,只是那火焰却是诡异的绿色,照得满屋绿惨惨,而且丝毫没有暖意,反而散溢出刺骨的阴寒。
屋顶突然涌出一大摊水渍,不停地快速扩散,眼看着马上就要流淌下地面。
如果有旁人在的话,肯定会惊恐地发现,这哪是什么水渍,分明就是暗红色的血污!
惨绿色的火束越烧越旺,很快就燃成人高的形状,好像一个双头四手足鬼物正在张牙舞爪。
屋顶水渍越涌越多,眼看马上就要滴落。
王二狗犹自酣然大睡,完全不知危机已经来临。
血污滴淌,鬼影逼近,王二狗危矣!
……
与此同时,王家村祠堂里人满为患。
几乎全村大部分男女老少全在祠堂里,一时间人挤人,想转身都难,大量的二氧化碳排出,导致空气异常浑浊。
每个村民脸上都写满了不安与惊恐,哪怕祠堂内点了几十盏灯笼照明也无法给他们带来丁点的慰藉。
与白天痛哭忏悔不同,此时村正脸色阴沉如冰,杵着拐杖坐在祠堂后堂通道前,身后站着七八个杀气腾腾的壮后生,腰间皆鼓鼓囊囊,一看就知道别着家伙。
说到底他还是贪生怕死,否则当年也不会为了一点粮食就撺掇全村人来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