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并没有发现他,只是极其谦卑地躬身低头,似乎是在这位老者允许之前,连看他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那么,不会错了。
檀缨定吸了一口气。
范伢,范子。
无愧为你!
然而……
就是这样一位登峰造极的范伢,却并未登上主台,而是在老师坐席的首位止步了。
檀缨一肃。
还他妈能有更妖的??
“请祭酒。”
此刻,就连范伢,也都微微躬身了。
白丕的余音之间,一位黑袍黑冠的男人踏入堂中。
如果说范伢像是一块被刀子削出来的峭石,这个男人则像是一支夜晚的孤芳。
面似皎月,目色薄凉。
当然,他看上去也比范伢年轻了很多的,甚至比很多学博都要年轻。
他的身上,同样也是没有气的。
身体也不似范伢那样千锤百炼。
甚至可以说是单薄,有种吹弹可破,弱不禁风的错觉。
行走之间,便向一张薄纸那样淡然而过。
檀缨所见所感,唯有苍凉。
就好像他的脑子里,身体中,都是空的一般。
虽然毫无温度,但祭酒此行一路,还是与学士和讲师们点头微笑。
直至站在主座前,方才压了压手。
“请坐。”
这个声音如预料般毫无感情,亦如预料般年轻。
待众人落座后,这位祭酒又望向宫门前。
“君请自便。”
站在门前的白丕当即回礼,就此拂袖回身,负手退去。
看那大摇大摆下班的样子,准是奔歌楼去了。
随后,在全场的注视下,祭酒拾起了眼前的高杯:
“我是祭酒韩荪,愿诸位学有所成,道有天应。”
话罢,一饮而尽。
学士们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