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始终行将倒地的陀螺。
“有此图形为示,便不难想象,随着地球公转时与太阳位置的变化,直射地球的点也将在赤道附近往复变化,各地所得的光照亦往复变化。
“其间,光最多昼最长的那一天即为夏至,光最少昼最短的那一天,即为冬至。
“此即季节更迭之因,虽是空想之因,却也是学生能想到的唯一之因。
檀缨释罢,戛然声止。
全场遐思,久久无言。
赤道、黄道、圆周。
轨迹、位置、几何。
要理解檀缨所说的原理,需要太多的知识与想像了。
不要说在场的学生,便是学博们,片刻之间能构建出图景的人都寥寥无几。
他们甚至觉得檀缨是在唬人,故意用一些复杂的描述遮掩理论的破绽。
直至范伢猛然瞠目,扬臂一呼:
“原来如此!
“我尚年幼时,有位南越人告诉我,他们那里影子时而偏北,时而偏南,时而正午无影,我苦思至今都无法理解这件事。
“他却拿人头担保,恨不得撞墙明志。
“原来如此!!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没有骗我,真的可以是这样的!
“哈哈哈哈哈!妙啊!”
范伢在狂笑,止不住的狂笑。
那如峭石垂柳般的白须,正似狂风过境般乱舞。
此时的他,还哪又半分司业的样子,根本就是一个憋了十年才大仇得报的疯娃子。
旁人更是一脸懵晕。
这边四季的原理还没想明白呢,怎么就绕回影子了?
时而偏北,时而偏南,时而正午无影?这是什么人间炼狱?
可即便他们还无法理解,范伢那大仇得报般的畅快,却是没法骗人的。
更关键的是,他是范伢,范子,秦地墨家之尊,天下数理之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