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来眼神:“檀缨,你想清楚,立论清谈不比今日,是向天下文士宣扬全新论说的清谈。按照规矩,我们所有学博都会预设你是错的,继而想方设法驳斥你,现在的你是不可能挡住的。”
嬴越也急劝道:“现在学博们已有意考察你入宫求道……明日你若被被驳穿,如黄洱一样狼狈……怕是眼前的好感也没了。”
檀缨经此一提,倒也以为然。
这套天文学说固然更接近正确,但缺乏证据和观测手段啊。
退一步说,现代天文学的理论,是建立在数学与物理学之上的,没有这些作为基础,再正确也只是个空中楼阁,与姒青篁的克苏鲁天文学无异。
再退一万步,实践是验证真理的唯一标准。
没有天文望远镜的常年观测,没有遍及全球的数据支撑……
这论再对,也难立住。
反观诸学博。
先前的对答,已经拉满了他们的期待,将自己的潜力拉到了很高的位置。
明日若真被问到哑口,反而会弄巧成拙,拉低预期。
潜力这种东西,兑现前就像股票一样,完全是靠信心在支撑的。
现在檀缨的股价已然拉满,继续展示固然有拉升的机会,但更有崩盘的风险。
便像他前世满仓的“稳健医疗”一样……
想至那割肉痛处,檀缨不禁一个哆嗦。
可不能赌了,见好就收吧。
他这便打起退堂鼓,躬身谦道:“司业教训的是,此说终究基于假想,如空中楼阁,看似精致,实则无基,学生设想得再周密,一阵风吹过来,它也会倒的,更何况是老师们的质询。”
然而,这个表态已经太晚了。
他那不羁的笑容,早已勾起了学博们的欲念。
“诶,我等为师者自知轻重,定不会欺你年轻才浅。”
“先前檀学士已有舌战群士之姿,此时再退,就是惺惺作态了。”
“